新石器时代末期,中国出现了一位伟大的英雄。当时,滔滔洪水连绵不绝,整个世界据说只剩下了几家人,人类一度岌岌可危,百兽也差点灭绝。天上的神仙下来治水,却也治理不下去。这样的梦魇据说延续了好几十年,一直到大禹出现。大禹用了13年的时间,才把全国汹涌的洪水治理得服服贴贴。由于他的功绩,许多地方的百姓都说大禹是他们那的人。大禹的生平,一度扑朔迷离。
古蜀探秘 【二十一】
在中国上古神话传说与帝王传说中,都可以找到大禹的事迹。神话中的大禹是一个呼风唤雨,开山凿岩,辟开黄河神、鬼、人三门,制服洪水的英雄;而作为一个君主,大禹因治水有功,被尧禅让为帝,成为中国第一王朝夏的缔造者。
大禹生活的时代,大概在新石器末期。这个时候据说发生了一场千年难遇的大洪水,世界上只剩下了几家人,神仙都拿这场洪水没有办法。真正驯服洪水的却是大禹,据说他总共用13年的时间,几乎把全国的水系都梳理了一遍。
这位赫赫有名的英雄在历史上的地位不言而喻,大抵他也到过很多地方,所以很多地方志中都有关于他出生地的记载。流传最广的,说他是四川人,并且说他是一个羌人。
大禹出世
生于四川北川
尧、舜、禹是继黄帝之后的三代君王。据说尧最早是唐族的首领,舜则是虞族出身,禹的这一支,叫夏族。关于夏族的活动区域,历史上有几种说法,一说在今天的四川省北川县禹里乡;一说跟先前的黄帝部落邻近,在今天河南新郑偏西一点,大概在现在嵩山附近。另外,安徽寿春、当涂涂山,浙江会稽也都有禹出生的传说,并在地方志中有详实的描述。
历史上,说禹是蜀地羌人、生于石纽的古人很多,最早的大概是孟子。孟子说:禹生在一块叫石纽的石头中,是西夷人。春秋战国时期,中原地区的古人把西边的少数民族叫做“夷”,南边的叫做“蛮”,这大概是一种自我感觉很好的叫法。司马迁在《史记》中说,“禹兴于西羌”。另外两个汉朝人陆贾、恒宽也在各自文章中说:大禹是西羌人,出身在一个叫石纽的地方。
大禹是羌人,远古的羌族也是一个赫赫有名的民族。整个中国西部,基本上都是羌人,从甘肃河湟一带一直往南,到四川岷江上游,再到金沙江流域,基本上都是羌人的活动范围。据说这些羌人已经开始使用刀、斧、锛、凿等先进的石具,可能还没有使用青铜器。到处迁徙,漂泊无定。
在四川省北川县禹里乡,一块刻有“石纽”字样的巨石面朝西北方向。数千年前,传说大禹便是从这块石头中出世。古人一直有大石崇拜的传统,他们相信,某些巨大的石头中曾经诞生过他们的祖先或神灵。《西游记》里的孙悟空就是在一块石头中蹦出来的。
禹里乡的羌民,世世代代信奉大禹。虽然在中国的很多地方都有大禹诞生地的记载。但是,北川县的百姓相信,大禹就出生在此地。这个说法在明清的时候还得到过朝廷的认可,朝廷一度给当地的百姓许多特殊照顾。每年农历六月初六,北川县的百姓便会用盛大的歌舞庆祝他们心目中英雄的生日。北川县百姓修筑的大禹馆,至今仍然是全县最好的建筑。
千年之前,东晋史学家常璩可能曾经到过这片传说中的大禹故土,因此在《华阳国志》中,才能有如此详实的风俗记载。常璩说,这里“方百里夷人不敢放牧”。意思是,北川县祭祀大禹的地方方圆百里,都禁止放牧,因为这里是属于大禹的圣地,对大禹的崇拜,在这个地方达到了顶点。而且,要是犯了罪的人躲进去,也没有人敢进去把罪犯抓出来,罪犯在里面躲了三年后,出来后已经无罪了。按照当地人的说法,他已经得到了大禹的谅解。
我们发现,说禹是羌人的,大抵是从禹生平说起。史书中提到禹,都说禹是羌人,并且众口一词,说生于“西羌”、“西夷”,并没有说大禹是在西羌活动;说禹定都阳城(历史上的阳城,并不止一处),生活在河南登封县东南一带的,说的是大禹的活动区域,并没有说禹是在这里出生的。因此,这两种说法是不矛盾的,西羌可能是禹的出生地,而他则最终在河南一带立国。今年6月,还有人提出:大禹出生在今天的都江堰。
大禹治水
梳理南北水系
大禹出生在帝尧统治时,他生下来不久,据说一场洪水便席卷了整个世界。这场洪水来势很是凶猛,一时间低地被淹没,农田被冲毁,死了不少老百姓。在世界上古史诗或神话中,普遍留下了对这场洪水的记忆或描述。羌人的民歌《太阳和月亮》,唱的是一只猴子打翻了天上装水的金盆,才引发了可怕的洪水;黎族人则认为是一只螃蟹精作乱,制造了大洪水。而在古巴比伦人、上古波斯人、犹太人的神话中,这场洪水铺天压地淹没了整个世界,只剩下了一家人或者几家人,人类就是由他们再繁衍起来的。洪水最终惊动了天上的众神,据说女娲氏、共工氏多次向洪水宣战,均无功而返,只能任它肆虐。
这场洪水来得大抵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汹涌,所以才引起了人类如此的恐惧。历史上,生活在长江流域和黄河流域的古人一直多灾多难,尤其是黄河流域,自有正式记载以来,几乎每年就有一次水灾,几千年来一直如此。据说商朝人为了躲避黄河泛滥,就把国都一会儿搬到黄河这边,一会儿搬到黄河那边。
洪水来了,总归还得治理,这让尧伤透了脑筋,在一次朝会上,尧对大臣说:“水害要是不根除,百姓不能耕种,百姓吃不饱,穿不暖,跟禽兽有什么区别?”他让大臣举荐治水能者,四岳一致推荐鲧治水,鲧是禹的父亲,大概是当时一个叫崇国的诸侯王,国家在现在的嵩山一带。
鲧治水用堵的方法,大抵是筑起高坝把水围堵起来,这种方法可以防护一小块地域。四岳可能看到鲧在自己国家用这种方法有效,就推荐了他。不过,轮到治理全国的洪水时,鲧的方法就不行了,东堵西堵闹了九年,洪水还是没下去。尧急了,便把他赶到了东方的羽山上,叫他的儿子禹统治崇国,继续治水。
禹接过治水的任务没多久,尧就死了,把王位禅让给舜。舜封禹为司空,继续治水。当时,禹刚跟涂山氏结婚四天,接到命令,便扔下洞房里的娇妻急匆匆地走了。舜时的洪水闹得比尧时还凶,地无收成,民无居所。低洼的地方,人们在树上巢居;地势高的地方,人们住在山洞里面,跟禽兽几乎没有什么区别。而且,原先治理好的地方又出现了洪水,情况很是严峻。
禹看到民不聊生的景况,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很重。有一次,他看到了一个罪人,顿时号啕大哭起来:“天下太平,百姓便会安居乐业。我听人说过,一个男人要是有地耕,便不会吃不饱饭;一个女人要是有布织,就不会没有衣服穿。现在天下出现了罪人,是因为我没有把水治好。”于是,他每天吃不饱,睡不好,冥思苦想着怎么治理洪水,这一治就是13年。中途他三次路过家门口,都没有进去。平时,他拿着锄头、斧子,跟百姓一起动手。指甲磨破了,手脚满是老茧,全身黝黑,跟一般的百姓已经没什么区别了。
吸取了父亲鲧治水失败的教训,禹治水用疏通的方法。以高山大河为主,根据山的走势和水的流向掘成沟渠,小沟流到中渠,中渠流到大河,并行不悖,有条有理。据说禹用这个方法把济水、漯水通到大海,把汝水、汉水、淮水、泗水通到长江,把涧水等通到洛水,疏通了黄河;然后,又开凿了几条河,把各地的积水,能排掉的排掉,不能排掉的汇成湖泊。这样,从北到南,整个中国的洪水被禹治得服服帖帖。最后,禹又划定九块陆地,在上面修理城池,这就是冀州、兖州、青州、徐州、扬州、荆州、豫州、梁州、雍州九州,中国由此有“九州”之称。
我们现在看禹的这个治水工程,不免有点疑惑,禹的工程好像是把全中国的水系全部梳理了一遍,这个工程以我们现在的眼光来看都是极其巨大的,处于新石器晚期的禹如何有如此大的能耐呢?据说禹经常开山凿石,让洪水从中通过,今天的宁夏青铜峡、晋陕龙门就是他辟开的。当时的禹可能已经开始使用青铜器了,不过更多的仍然是石刀、石斧。
洪水退后,百姓安居乐业。为了褒奖禹的治水功劳,舜赏赐给禹一块黑色的玉;禹还收到九州长官献的铜,铸成九只鼎,象征九州。
启继禹位
禅让时代结束
舜年纪大的时候,开始物色继承人,百姓都记得禹的功劳,希望禹可以接替舜的王位,舜也认为,禹的品质德行操守都值得把王位托付于他,便向上天推荐禹,想把王位禅让于禹。在一次大会群臣的时候,舜做客,禹做主人,乐官上去祝福,说:“昔日尧禅让时,舜是主人,尧也是客人。”百官合唱卿云歌:“明亮的天空,太阳和月亮在闪闪发光,太阳和月亮的光辉,全部照给了一个人。”舜也亲自唱到:“太阳和月亮的光华,一天接着一天的闪耀。”意思是自己该退休了。
得知禹将要接替舜的王位,天下的百姓都欢欣鼓舞,相互奔传相告,说天下又可以太平地延续下来了。禹摄政后17年,舜才死去,又过了三年,禹在百姓和诸侯的拥护之下,登上天子的宝座,建立夏朝,都城一说在安邑(现在的山西夏县北),一说在阳城。登基以后,禹的生活作风并没有改变,据说他看见耕田的农夫一定要致敬,经过村落一定下车步行。当时,有一个叫仪狄的人会造酒,禹喝了觉得滋味很好,还想再喝,想了一想又对自己说:“喝酒不对,容易误事误人。”以后便戒掉了,也不见那个叫仪狄的人了。这一点,颇为战国时期的墨子称道。
禹当上天子时年纪已经不小了,没几年也开始像尧、舜那样物色继承人,首先选中的德才兼备的皋陶,不幸皋陶早死。后来禹又看中了做事勤勤恳恳的益,把政事交给益来处理。
后来,禹在到东方巡行的路上不幸辞世,葬在会稽山,仅仅做了十年天子。禹死后,益摄政三年,然后退居箕山以北,让天下人决定他是否能接过禹的衣钵。不过,这次的情况有点意外,益在位虽然勤恳,却没有太多政绩,百姓和诸侯都不服他,而禹的再生之德,老百姓一时也忘不了。于是,老百姓纷纷跑到禹之子启那里,说:“启是我们君主禹的儿子。”诸侯也到启那里朝觐,说:“启是我们君主禹的儿子。”益那里反而很少有人光顾了。
跟尧的儿子丹朱、舜的儿子商均不同,启也有德有才,再加上禹的威信,被诸侯和百姓尊为国君。当时据说还有一个叫有扈氏的部落不服,启便出兵灭了他。启即位后,开始找原先与他争夺王位的益算账,益最后的下场据说很悲惨,有人说他被放逐到了远方,也有人说他早就被启杀死了。
启死后,把王位传给了自己的儿子,这一次已经没有人敢提禅让了。以后,历代君主都把王位直接传给自己的子嗣,这个传统一直从奴隶社会传到封建社会。 |